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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梦之旅

2016-01-27

寻梦之旅

 

文/黄春馥 摄影/郑树葵

 

 

    人不能没有梦。有时,在狭小的天地里打转,很容易困守一隅,忘记初衷。所以必须多去外面走走,才不会失去对火光敏锐的痛觉,不会失去同外界美好的化合,不会失去心灵的弹性和活力。

    周日,就这样跟丈夫像两个大孩子,踏上寻梦之旅。——去体验刚建成的高铁。

    明净的阴天。没有阳光而天色清朗。汽车在平坦的路上飞驰着,两边刚栽的树木刷刷地滑过,把人洗刷得眼目清明。上了高速公路,汽车被抛进巨大的抛物线里做着弧形运动。细小的趣味就在生活河流下卵石般闪着光。几年前在这里看到的崎岖逼仄的泥路,飞扬的尘土,低矮杂乱的建筑,愁眉苦脸的行人如世界彼端的场景。

    终于见到高铁站。红砖铺成的路和绿化带把站前的广场分割得齐齐整整的,大刀阔斧的画面凸显着庄严和大气。它远远地矗立在广场那边,像座宏伟的大殿,素色的屋顶如垂天之翼。玻璃的外墙明净剔透。在它上方,是淡蓝天空为底色的翻卷白云,正如海上变换不息的波涛。而它,仿佛是波涛里冒出的水晶宫。

    一尘不染的车厢轩敞舒适,让人如在云端。车子开时,我们几乎感觉不到地面的移动。看看外面电光火石般连成一片的风景,才知道它以惊人的速度前进着。上世纪90年代我坐车去广州,挤在沙丁鱼罐头似的车厢里晕得七荤八素。路上塞车,23小时后才到达,回到宿舍洗出一桶泥沙。现在安坐在车厢中,没有颠簸劳顿之苦,而有庭前徐行之乐,巴不得在路上的时间能延长一些。

    多年来,我们围绕着一个圆心拓展梦想。而此刻,来自家乡地面下的炽热跟我们息息相通。

    我们都是家乡的一面面小镜子、是潋滟的水光里每个细小的折射。只有融身于汹涌澎湃的母亲河里,我们才能流动跳跃,才能顺畅流向远方。远方的梦,有高楼矗立,也有绿满家园;有大风飞扬,也有浅酌低唱;有一枝独秀,也有春色满园。

    打开手机,响起了《人在旅途》的主题曲。我们静静地让那清泉心上流:“从来不怨命运之错,不怕旅途多坎坷。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……”